“还不清楚,他只说要南下”
离姜低下头,不再看她,“什麽时候走?”
“快了”
屋内又陷入沉寂。
“我听说,王爷现在有些危险,你。。。”她想问能不能跟她一起走?
“你想去南方吗?”
“我也不清楚,我哪儿也没去过,去哪儿都行。”
“想去塞北吗?”,离姜有擡头看着她。“可能没南边那麽好,环境比较艰苦,而且,也不知道能不能住得习惯”,离姜问着问着就变成了自言自语。
“你想去吗?”青桃打断了她,“你想去塞北吗?”
离姜坚定地看着她,“想。”
“那我跟你一起?”
离姜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青桃,然後笑了出来,青桃也跟着笑了,“把她也带上。”
离姜低头看了眼已经醒来的孩子,“嗯,得带上她,不过,我们得提前走,要避开王爷他们。”离姜又陷入忧愁,“可到了塞北,我们可能会被王爷他们找到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找不到,我们一直往北走,走到他们去不了的地方。”
“好,明天,明天就走。我们在北门汇合。”
夏盈之走进书房时,文仲衡拿书将图纸样的东西盖上,夏盈之当作没看见,走上前,“王爷这麽晚还不休息?”
“有事?”
“一点家事,爹今早来信,问我近日过的可好?”
“你不会是问我该怎麽回信吧?”
夏盈之笑了下,“他哪是在问我,分明是在问你。你若过的好,我自然也能过得好。”夏盈之停下来,看文仲衡的反应,“母後新去,爹有些担心你”。夏盈之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。
文仲衡重重叹口气,“盈之,我有件事想拜托你。”
“什麽事?”
“你给岳丈休书一封,告诉她你要回去,让他派人来接你。”
“你让我回塞北?”
“不止,我请你帮忙把离姜和孩子都带回去。”
夏盈之有些不解,“那王爷要去哪儿?”
“如果我能顺利离开,我会来找你们。”
夏盈之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,“蹭”地站起身,“那我不能离开,我一走就是告诉外界,你没有了我爹的支持,这会让你更加危险的。”
文仲衡将她按回椅子上,平静地告诉她,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但现在你若不走,恐怕走不了了。你们先离开,我才能没有後顾之忧。”
“皇上要赶尽杀绝吗?你当初娶我,是为了救他,他怎能恩将仇报?”
文仲衡苦笑着说,“夏将军在塞北拥兵甚重,皇上可能针对的不仅是我,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,盈之,算我求你,现在回去写信,明天就带人离开,我也会传信让骆辛带人在路上接应,你们一定要平安回去。”
“为什麽不能一起走?”
“我若离开,皇上一定会察觉的。我会想办法脱身,你们先走吧。”
夏盈之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,虽然没有感情,但两人这几年的相守也有情谊在,“王爷,如果逃不掉,我们为何不反抗呢?我爹有那麽多将士在。。。”
文仲衡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,“安和国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,我们一旦打起来,他们就会趁虚而入,到时候就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,让大邺因我们陷入险境,那不是我要的,也不是夏将军想要的。所以,不到万不得已,我不想做谋逆之事。你生于塞北,离姜喜欢塞北,那才是我想去的地方,你明白吗”
“万一走不掉呢就算我们到了塞北,你到不了怎麽办?”
“若我真的不能离开,请你帮我照顾好离姜母女,你是夏将军的女儿,若之後遇到了心上人,可放心改嫁。”
夏盈之见劝不动他,哭着离开。
文律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,太监急匆匆地捧着一个东西进来,呈到他面前,“皇上,刘大人深夜送来奏折。”
文律通没有睁眼,反而问道:“我那弟弟现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