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皇上,王爷还在府上。”
“明早把人召进宫来。”
“王爷他,会来吗?”
“去把他府上姓赵的给我绑进宫来,至于那个王妃,不能伤她。”
“是”
天未亮时,离姜抱起熟睡的孩子,背上包袱,准备从北边的洞里钻出去,由于多了个小孩,耗费多时才出府,所幸,孩子尚未被弄醒。
夏盈之在清晨得知离姜不见了,文仲衡急匆匆赶来,屋内已经空空如也,小竹跪在地上哭泣,也不清楚人是何时没的。当下,府上乱作一团,纷纷开始找人。
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,离姜紧紧抱着孩子往前走,隐隐感到身後不对劲,猛地回头,暗沉的天幕下也看不清是谁,只能尽快到城门口了。她加快脚步,身後的人也跟着快起来,离姜愈发害怕,抱着孩子快步跑起来,怀中的小孩却突然哭出声来,嘹亮的哭喊划破这死寂的氛围,也打破这几人的矜持,一个人猛地扑到离姜身後,想拽住她,离姜躲过身,“是你,你跟着我做什麽?”
柳如霜保持着进攻的样式,“你私自出府,我带你回去。”
离姜谨慎地往後退,“若是王爷找我,怎麽会派你来?”
柳如霜笑着盯着她怀中的小孩,“你也不笨嘛,当然不是王爷,是皇上命我带你回去。”看她将怀中哭泣的孩子搂得紧紧的,“放心吧,皇上只见你。”
几个男子慢慢围过来,离姜一边後退,一遍试图寻找逃跑出口,“小姐”,柳如霜回过头,青桃已经闯入几人的包围中,伸出双臂将离姜护住,“柳如霜,你这是干什麽”
柳如霜拍着手,哈哈笑起来,笑声掩盖住婴孩的啼哭,“你们还真是主仆情深啊,既然这样在乎自己的主子,你就帮我劝劝她,跟我进宫去,要不然,”她看了眼青桃,“你和那个烦人的孩子,就别再妄想明天了。”
离姜心疼地哄着怀中的孩子,似乎感应到她的心情,小孩的哭声渐渐减弱,拔剑出鞘的声音响起。离姜将青桃的手臂放下,走到前面,“我跟你走,你就不伤害她们吗?”
“那当然,我只奉命带你离开,跟她们又没关系。”
离姜将孩子放到青桃怀中,“带她走。”
青桃还没反应过来,离姜就被几人架上马车离开。
文仲衡看着被青草掩盖的洞,怒不可遏,向周围人怒吼,“谁弄的?”
没人敢回答,也没人知道这个洞是什麽时候存在的,反正她们看见的时候,就已经在那了,不过,他们并不清楚,离姜是怎麽知道这个洞的?
“王爷,宫里来人了。”小厮匆忙跑来,“宫里来人说皇上请您去一趟,商量赵夫人立妃之事。”
文仲衡心下一惊,转身欲往府外走,几步之後,又停下来,回过身,走到夏盈之跟前,轻声说道:“按昨晚说的去做,我先进宫去找她”。夏盈之不舍地伸手想拉住他,却只摸到他的袖子。
定了定神,夏盈之回到屋内,拿上准备好的东西,带上孩子与几个丫鬟侍卫从密道离开。侍卫在前方打着火把,夏盈之几人跟在後面,在弯弯绕绕的狭小缝隙间穿梭,终于来到一处狭小的光亮处,往後看去,是一个圆形出口,侍卫熄灭火把,走到出口下方,使劲向上一跃,双臂够着出口外边的地面,以此为支撑爬了出去,然後拉着後面几人上去。夏盈之刚出来,眼睛微闭着,模糊间看见师爷牵着几匹马走过来,“王妃,此去路途艰险,切莫珍重。”
夏盈之喉咙哽咽,强忍着悲伤叮嘱他,“王爷就拜托你了。”
师爷郑重地向她行个礼,夏盈之翻身上马,纵身离开。
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,几人骑着马在城中奔走格外显眼。青桃抱着小孩,在人群中看见前方熟悉的面孔,惊喜地冲到正街上。夏盈之急忙勒马,着急的心情转变为愤怒,刚要张口斥责,拦马之人直接站在马的右侧,“王妃,是我。”
“青桃,你怎麽在这?离姜呢?”
“夫人被柳如霜带进宫了,王妃,您是出来找夫人的吗?”
“不,我要离开”说时,注意到她怀中酣睡的小孩,“把孩子给我,我得带她走。”
“啊?”青桃有些惊讶,“是要带她回府吗?”
夏盈之焦急地看了眼围观的人群,俯身说到:“现在有些事情我来不及细说,但是离姜她现在有危险,王爷去救她了。你和她逃出来就是为了去塞北吧,跟我走,再晚点就走不了了。”
“是,是要去塞北,但夫人不在,我得回去找她,我不能。”
夏盈之打断她,“你回去找死吗?想想她为什麽把孩子交给你?”。青桃不明所以地看着她。
“你回去只会拖累王爷,他们自有逃脱的办法,现在,你得跟我走。”
青桃内心挣扎着看了眼王府方向,将小孩交给侍卫,上了马。
张崇戬赶到王府时,仆役们正拿着包裹往外跑,有些心大的还抱着府上的奇珍异草,慢慢往外挪,门口围着一群看戏的人。张崇戬拉住一个人问王爷在哪?
“进宫去了,王妃跑了。”
“进宫?”张崇戬脑海中闪过不好的念头,拔腿就往宫里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