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淑妃是病逝。”他说。
沈听宜见他不愿多说,识趣地没再问下去。
火炉里的木炭烧得很旺,偶尔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。
沈听宜看着他将煮好的茶倒进青瓷盏里,又放在茶托里,推到自己的手边。
茶的醇香和木炭的香气混合在一起,很快在屋内弥漫开来。
“这是红茶,来尝一尝。”
沈听宜浅浅尝了一口,又听他说:“等日后下了雪,朕给你用雪水煮茶。”
“是,多谢陛下。”
见她兴致不高,闻褚微微蹙眉,不知怎的,竟觉得这入口的茶也变得没有滋味了。
“昭贵嫔是想知道淑妃的事吗?”
沈听宜回答得很果断:“妾身不想。”
闻褚将茶盖盖上,身子往后仰了仰,“淑妃的死,与贞妃无关,这就是事实。朕绝不会偏袒任何人。”
沈听宜见他主动提起,也接过话头:“是,陛下当时为了平息谣言,还听了妾身的提议,说贞妃喜欢杜鹃花。妾身明白,陛下这样做,是为了保护贞妃。”
只是,他是帝王,明明可以采取其他手段制止谣言,却偏偏选了这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法子,还让薛琅月日后再也不能喜欢玉兰花。
闻褚不可置否:“有些事,已经尘埃落定,便不需要旧事重提。”
可现在紧抓着这件事不放的,是沈媛熙。
沈听宜会意,颔首道:“妾身明白。”
她捧起茶盏,啜了几口。
茶水是热的,殿内暖如春,她又穿着鹤氅,这会儿身子倒有些热了。
今微仿佛发现了她的苦恼,轻轻放下手中茶盏,走到了她身后,替她将鹤氅脱下。
“贵嫔主子,奴婢给您先收着,这会儿热,可去了外头,就该冷了。”
沈听宜朝她道谢:“多谢今微姑姑。”
这时,闻褚的目光将打量她一番,“天愈发冷,昭贵嫔下次出来可以穿上那件白狐裘。”
沈听宜展颜一笑:“听刘总管说,那是陛下亲自猎的白狐的皮毛。”
闻褚挑眉,等着她接下来的话。
“妾身很喜欢,多谢陛下。”沈听宜看着他,眼中潋潋流动着笑意。
闻褚心口一颤,手指不觉地开始摩挲起杯璧,又掩饰般地垂下眼帘,掀开茶盖。
半晌,他忽然开口道:“你怪朕吗?”
沈听宜微惊,明知故问:“陛下指的是什么?”
闻褚又重复一遍:“这段日子朕冷落了你,你怪朕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