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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0130(第9页)

牧允城沉默着颔首,钟昭乍然得知一件陈年旧事,不由得有些唏嘘,多问了一句:“不知威北将军那位未婚妻是谁?”

他只是随口一提,没有任何其他意思,谁知牧允城却猛地抬头,别有深意地注视钟昭许久,直到他再次皱起眉头,牧允城才失笑:“好吧,虽然现在没什么人敢说,但我相信钟大人一定会守口如瓶,此人你也听过,就是……”

“公子!”

钟昭正准备洗耳恭听,自己跟牧允城乘的马车却一下子停下来,原本正待在外面的乔梵一跃而上,隔着帘子为难地小声说道:“属下这边实在是顶不住,江大人好久之前就在说找您有事情了。”

钟昭难得对这么久远的事情感到好奇,冷不丁被打断颇不耐烦,掀开帘子问:“怎么了?”

“钟大人。”这里是军中,众人提及江望渡时往往会称怀远将军,此时站在外面的并不是他。江望川被乔梵和唐筝鸣连拉带拽地弄上了马车,脸色白得像纸一样,勉强拱拱手,“不知大人有没有时间,我想请大人为我号一下脉。”

“……”舟车劳顿数月,议和使团这些人被折腾得身心俱疲,对彼此已经没了最初的警惕,普遍心态是活着就行,连牧允城这种光明正大站队谢衍的人,都会为了舒服一点来求钟昭,跟他讲这么多有的没的话,更何况是江望川。

真要论起来,江望川的官位比牧允城高上不少,见他出现,牧允城很识相地给面前的两个人行礼,然后跟乔梵一起下去了。

伸手不打笑脸人,即使钟昭事先已经跟江望渡商量好,会视江望川的表现决定和谈当日要不要留个机会,引导那几个刺客将之除掉,此时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。

他再次平静地打开自己携带的简易医药箱:“过来吧。”

第127章变故江望渡的预感好的不灵坏的灵。……

跟钟昭先前料想的差不多,大军抵达西南当天,众人刚刚安顿下来,还没有来得及吃一顿热饭,齐国派过来送信的人就到了。

江望渡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,接待过后客客气气地把对方送走,并将他们的意思传达了下去。

大梁遣至此处的议和使团中,除了牧允城和三五个何归帆塞进来的老臣,内心里比较支持开战之外,多数人还是很正统的言官路子,希望此行不过是虚惊一场,如果能化干戈为玉帛,自然皆大欢喜。

此时见齐国态度这么好,他们也迅速从疲惫中挣扎出来,浑身上下都冒出了使不完的劲儿,凑在一起讨论到时候该说什么。

钟昭一切如常地坐在人群中,见唐玉宣等人说得面红耳赤,慷慨激扬,也发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,明面上半点看不出异常。

过了两个多时辰,诸位大臣聊得口干舌燥,头晕眼花,江望渡适时地吩咐人请大家去用饭。

大量中低层兵士走动和同僚揉着腰闲聊之间,钟昭接了个眼神,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,约莫一刻钟之后,孙复趁着夜深找过来,要他跟自己走一趟。

“钟大人,有一句话我可能不该问,但我真的好奇很久了。”他们走的这条路显然事先便被江望渡清过场,二十步内一个其余人影都看不见,孙复欲言又止了半天,还是忍不住道,“您跟我们公子到底怎么了,之前不都好好的吗?”

钟昭头都没转一下,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,兀自问:“你向我打听这个,怀远将军知道吗?”

“当然不知道啊。”孙复看起来也很怕此事会被江望渡得知,语速放得极快,“我也不是没问过我们公子,若是他肯说的话,我肯定也不会私下来找您了。”

“道不同不相为谋,我与他想保全的人不同,各为其主,各有所图罢了。”钟昭淡淡道,“走到今天这一步,难道很奇怪?”

孙复摇摇头,声音更低了:“从前废太子还在世的时候,你们对彼此确实也有保留,但跟现在是不一样的,现在你们……”

说着,他表情茫然地停了好一会儿,半天才道:“我说不上来,但我总感觉你们现在相处起来其实更放松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,非不愿意像原来那般相处了。”

孙复言语中的相处,不仅仅是不同阵营臣子间的来往,说通俗点就是肉体关系。钟昭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不过也只有一眼。

尽管孙复平时粗枝大叶,绝非细致的人,但他是旁观者,某些方面的确看得比他跟江望渡明白。

从前钟昭不知道江望渡也有前世记忆,言谈间须得克制自己对其的恨意,不然难免会叫对方生疑,不明白这股怨愤从何而来。

而江望渡知晓一切却不能说,更不想在他面前暴露,在京城的时候时刻都得演戏,实在辛苦。

至于现在,他们已将一切说开,虽然将彼此的脸面按在地上磨得什么都不剩,但此后谁都不用在对方面前装,反而负担会小些。

“这些日子以来,我一有空就琢磨这件事。”孙复撇了撇嘴,还在滔滔不绝,“前前后后想了很久,感觉您跟我们公子根本没有私仇,退一万步讲如果非要说的话,那也就是永元三十二年,废太子曾派公子去您那里买摘星草。”

听到私仇二字,钟昭慢慢将注意力转移到身边人身上,孙复说到这一点的时候轻咳一声,后面的话江得遮遮掩掩:“可那时候他也没办法,您不知道,废太子当年上位后立马杀了个曾经欺辱过他的太监,而且手段特别……”

钟昭忽而出言打断:“你刚刚说的没错,有那么一段时间,我跟你们公子之间确实有不可调和的矛盾,至于这个矛盾是什么,江望渡不告诉你,我也不会。”

他想到前世临死时,孙复涕泪横流对他说出来的话,笑了一下轻声道:“实际上在一开始,我连你也想一并收拾了来着。”

“这里风大。”钟昭刚刚的声音太低,孙复没怎么听清楚,耿直地问道,“您能再说一遍吗?”

“什么再说一遍?”他们已经较刚刚走出很远,钟昭变色不变,还没回答,便听前方有一身穿银甲的青年插进话来,继而一步步往这边走,“也讲给我听听。”

江望渡人在边关的时候,绝不会给不听指令的手下多余的机会,孙复闻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道了句不敢就一溜烟跑了。

见此一幕,江望渡微微挑眉,将目光投向了立在一边的人。

钟昭倒没有出卖孙复的意思,只看向江望渡,并不废话:“马车里洗漱不方便,江大人体虚多汗,这一路穿的都是玄色衣袍,临到西南却立马换了一套白衣。”

顿了顿,他又道:“所谓文人风骨,风流倜傥,不外如是。”

“他那哪是什么文人风骨。”江望渡嗤笑,扯了扯嘴唇道,“我们父亲镇守西南多年,虽然是武将,但年轻时打马过长街,也偏爱过浅色衣衫,眼下林老将军的副将已经过来了,尽管此役仍由我指挥,可他们只要一天拿不下我爹的旧部,西南就无法真正安稳下来。”

林鸿一把年纪战死在西北,用性命捍卫大梁国土不失,皇帝心中颇为感怀,奈何他们全家都找不出一个成年男丁,能延续这份荣耀,皇帝便调了林鸿的副将鲁端,来到西南接替江明的位置。

不过如今梁齐一战迫在眉睫,边境可以说乱成了一锅粥,想要军权平稳过渡,必须要江望渡、鲁端以及原西南驻军配合默契才行。

江望川在这种时刻,把自己打扮得跟年轻时候的江明一样,在众将士面前晃,显然没安好心。

“的确如此。”江望渡说的半点没错,钟昭颔首,直接问,“那么明天,就按你我先前说的来?”

“暂时不用。”钟昭口中的明天,正是梁国商定使臣见面的日子,江望渡沉吟半晌,略显轻蔑道,“谅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,左右明日一过,这劳什子和谈就进行不下去了,他若敢在战时惹是生非,我直接按军法斩了他。”

钟昭没错过他眼里划过的厉色,喉结轻轻一滚,转身道:“你心中有数就行,我先回去了。”

钟昭的步子迈得很快,没等对方回答就走出了老远,江望渡盯着钟昭离去的背影片刻,忽然油然而生一种拉住他的冲动。

而江望渡也确实这么做了。

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……”江望渡拧着眉,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不安源自于何,明明那几个刺客的身手都是他前世亲自试过的,并不会发生钟昭连拦都拦不住的情况,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住,最后只剩下一句,“万事小心。”

“明日将军也在场,是何情况一看便知。”钟昭垂眼看着江望渡搭在自己腕上的两只手,它们正因担忧而变得冰凉,指尖泛着一点白。他默了片刻道:“不用说这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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