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演放下菜又去忙了:“你师父早上便同我说过了。”
李演看起来忙得脚不沾地,关云铮只好独自面对艰难的社交场合,转过身向两人说道:“师兄师姐们还没到,要不先等等?”
谭一筠自然没意见,闻言第一时间关切地看向叶泯。
叶泯被他这一眼看得更不好意思了:“我倒也没那么饿,能等。”
不过师兄师姐们没让叶泯饿着肚子等太久,很快就陆续到了。
闻越进门时的反应与关云铮的如出一辙,先自然地一脚迈进门,随后又迟疑地把腿收回,在门外和门槛大眼瞪小眼好半晌,才重新迈进来。
他一进来就和无助的关云铮对上了视线,虽然没读懂小师妹的眼神,但还是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:“师父换的?怎么忽然换了张这么大的?有这么多人……吗?”
他的问句在看清关云铮身后坐的两人后凝滞了一瞬:“叶泯?这位又是?”
连映走在他身后:“想来另一位便是翠屏山弟子了。”
被点到名的谭一筠起身:“翠屏山弟子谭一筠,师兄师姐好。”他看向走在最前面的闻越,“闻兄应当与我年岁相近?”
闻越疑惑:“你知道我什么岁数?”
关云铮默默指了指谭一筠手中的子不语,示意闻越的目光看向这把师门昨晚才讨论过的法器。
闻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恍然道:“原来是你。”
谭一筠不明所以地低头,关云铮光速收回自己的手,把目光看向别处。
楚悯姗姗来迟,从江却身后探出个脑袋:“大家怎么站在门口?”
叶泯听见熟悉的声音,也从谭一筠身后探出半个身子,声音开朗得像是他乡遇故知:“楚姑娘!”
关云铮忍无可忍,“噌”地起身,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微笑道:“先吃饭吧。”
寒暄的话能不能待会儿再说,她虽然肚子没叫,但也快饿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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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存舒不在,李演这顿也不在饭堂吃,餐桌上只剩下一群小辈,男女分开坐在长桌两侧。
关云铮和楚悯连映坐在一起自在许多,照例跟楚悯说小话:“听师父说,苏修士让你听风,听出什么了吗?”
楚悯摇摇头。
关云铮继续小声说:“她没同你说究竟想让你从中听出什么吗?”
楚悯叹了口气:“我方才还问了一句,她说没有‘她想让我听出什么’这回事,只有‘我能从中听出什么’。”
关云铮一脸麻木,她这个应试教育出身的人真的无法适应这种教学模式。
坐在对面的叶泯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楚姑娘。”
楚悯和关云铮一同抬起头。
叶泯看起来恨不得举起双手以示自己毫无攻击性,语速飞快地说:“方才听你们说起听风,并非是有意偷听,只是音修的耳力……”
关云铮思忖了片刻,是不是自己脸上的表情太吓人了:“我也没说你偷听……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。”
怎么跟被人夺舍了似的,和小悯之前形容的完全不同。
难道这人有分离焦虑?
关云铮收回视线,默默吃饭。
楚悯暂时搁下筷子:“其实我正打算问你。”
叶泯疑惑:“问我?听风的话,我也说不出来究竟是要听什么,当时只是知道有些音修会以此种方式修炼听感,但我不曾尝试过。”
“听风此事,想来日后听得多了,我会逐渐领会的。我想问的是破妄之事。”楚悯解释道。
叶泯也放下了筷子:“破妄?你不是才学琴没几日?怎么就开始考虑破妄了?”
关云铮默默在心里吐槽:因为某大佬导师喜欢push学生。
楚悯也叹了口气,但没有抱怨的意思,只是问道:“破妄究竟是破除何种妄念?”
叶泯思索着:“对于音修而言,应该是指破开各种声音的表象,去追寻本质,或者音律。”他举了个例子,“比如瀑布的水流声中,冲击碰撞的杂音更多,摒除这些杂音听到水的旋律,便是一种破妄。”
楚悯明白了:“多谢。”
叶泯摇摇头:“我在音修一道上才疏学浅,只是根据自己的理解说上几句。”
原本一直打算安静吃饭的关云铮幽幽道:“诸位,日后我们还要共同度过幻境考察,你们就打算这样客气来客气去地过完这一年吗?”
四人中最喜欢“客气来客气去”的谭一筠咳了声:“在外总要守正自持,不然岂不败坏师门名声?”
关云铮差点被他忽悠得开始反思自己在外的言行举止。
一直听着几人对话的闻越笑出声:“你们师父与我们师父是熟识,要有什么败坏名声的事,他们那一辈早都互相抖落干净了,哪轮得到我们这辈。”
这下一直沉默的江却也咳了声:“小越说得对。”——
作者有话说:此菇写着写着忽然喘不上来气了,定睛一看原来是收藏狂跌,末点也死了[爆哭]
好心读者救一救啊呜呜呜,不要囤这个菇[爆哭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