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才不对劲,我去找郎中来瞧,诸位慢慢吃,我失陪了。”
“你快去吧。”
没一会儿她带着郎中回来,直奔后院。
“昨天不还挺嚣张么?”许渊怪道:“突发恶疾要死了?”
豆芽咋舌:“不会吧,那么年轻,无缘无故怎么会死?”
“儿啊……”病重的楚母颤声抽泣:“你这是怎么了,快醒醒啊……”
郎中拎着药箱落荒而逃,掌柜和楚凤追出来:“叔,你想想办法,我弟到底害的什么病,好歹给他用药治一治啊!”
“治不了,我从未见过这种怪病,闻所未闻,你们得找道士来做法事才行。”
掌柜的听见这话险些昏厥:“托束悠城的福,禁止怪力乱神,附近哪儿有道士啊……”
“我也没办法,阿才一看就是被邪祟附体,不是郎中能治的,你们赶紧想法子吧。”
郎中走了,掌柜的双脚虚浮,几乎站立不稳。
楚凤将他扶住:“爹,岩泉镇或许有道观,我马上去一趟。”
“岩泉镇有三百里远,就算不吃不喝来回也得两天两夜,我看阿才很快就挺不住了……”
“那怎么办,总不能守在这儿坐以待毙啊!”
涂灵和温孤让不约而同对视一眼,听得蹊跷,忍不住一探究竟。
“掌柜的,我们会点儿驱邪超度的道术,能否让我们过去看看?”
“当真?!”
涂灵点头,指着温孤让:“他出身名门正派,画符一流,还懂阵法,收服邪祟不在话下。”
温孤让听着有些揶揄的意思,瞥了瞥她,轻声问:“我出身名门正派吗?”
涂灵挑眉:“那是当然,你是正派,我是妖邪嘛。”
掌柜和楚凤如同抓住救命稻草,赶忙为他们引路:“这边请!”
许渊、豆芽和蛮蛮也跟过去看个究竟。
昨日血气方刚的楚才此刻直挺挺躺在床铺上,双颊凹陷,眼底乌黑,嘴唇没有血色,好似一夜间暴瘦二三十斤,古怪极了。
更诡异的是,他嘴角上扬,露出沉醉的微笑,一动不动地,瞧着十分渗人。
“他、他在笑什么?”豆芽害怕,躲到许渊身后,抓住他的袖子,被他无情地撇开。
涂灵上前端详,拍拍他的脸,毫无反应:“真中邪了?”
温孤让拨开楚才的眼皮,见其瞳孔扩大几乎填满整个眼眶。
“咦……”许渊扯起嘴角:“忒吓人。”
温孤让观察:“他在做梦,而且梦中非常兴奋,所以瞳孔才会扩散。”
“兴奋成这样?”许渊往他身下瞥,轻笑说:“做春梦也不至于一觉不醒吧?”
涂灵纳罕:“如果是做梦,喊他怎么醒不来?”
“也许他不愿意醒。”温孤让回。
掌柜的万般焦急:“官爷,犬子是被什么邪祟附身,可有解救的法子?”
涂灵转头看着温孤让:“这里没有符纸,没有三清铃,什么东西都没有,你还能做法事吗?”
“可以。”他想了想,说:“准备一碗公鸡血,一支毛笔,一串铜钱,我立刻给他驱邪。”
楚凤闻言立马出去准备。
温孤让把楚才的衣裳脱了,露出大片胸膛,那皮肤贴着肋骨,失去年轻的弹性,松垮暗淡,像六七十岁的身体。
楚母直哭:“我的儿啊,你到底怎么了……”
楚凤将她娘扶出去。
温孤让将穿着红线的铜钱放在楚才的眼皮、鼻下、嘴唇和两耳边,接着用毛笔沾鸡血,在他胸膛画符,一气呵成。
“能行吗?”许渊两手揣在袖子里,闲得想嗑瓜子。
话音刚落,楚才忽然身体发颤,脑袋飞快摆动,将铜钱甩掉,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咽,可嘴上的笑容却没变,诡异至极。
涂灵眼看着刚刚画好的驱邪符咒被皮肤吸干,错愕不已:“什么意思?”
温孤让皱眉:“看来这邪祟无法从外部驱除,只能等它出来才抓得住。”
楚凤满脸冒汗:“那它什么时候才会出来?”
温孤让摇头:“不一定,也许下一刻就会落荒而逃,也许把你弟弟吸干才会离开。”
掌柜和楚凤大惊失色:“吸干?!”
涂灵眯起双眼:“你们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