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是不情之请,那就不要说了。”姜宴州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留。
明喻歌沉默的立在一边,她心里是想走的,毕竟她好像挺多余的,可是……为什么脚下却如同生了根,怎么也挪动不了半分?
地上的女子被他的话说的一愣,哆哆嗦嗦的跪着半天不知怎么回答。
过了半晌才哭哭啼啼的抬起头,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开口∶“奴家知晓公子厉害,还求公子给奴家一条活路吧!奴家什么都会做,您就当做养了路边的一条小猫小狗在身旁,或者多了一个粗使丫鬟。”
“只要公子肯给一口吃的,给奴家一个住处,不要月钱也没关系的。”
这摆明了她想要赖上姜宴州了。
只不过明喻歌万万没想到这里还有她的事。
“娘子!”女子见姜宴州一直不肯点头,慌不择路的给明喻歌磕头∶“奴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,只是想要讨一口饭吃。爹爹欠了赌债,我……我回去会被人卖了,也会被人打死的!我这辈子就没法过了!”
她越说越伤心,哭的几欲气绝。
明喻歌瞧她浑身只有几片破布,一个女子已经过到衣不蔽体的程度,确实是可怜。再说,她曾经也被自己的爹爹不像人似的对待过。
思来想去,恻隐之心就动了。她抿了抿嘴,刚想应下让景筱把人扶起来,就听到一直没音儿的姜宴州面无表情道∶“郑焕,把人带上马车。”
这意思就是他打算带回家了。
明喻歌未说话的话此刻如同一根鱼刺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,难受的紧。
“外面多凶险,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吧。”姜宴州正了正神色,转而看着景筱∶“看顾好你家小姐。”
明喻歌咬了咬下唇,头一次把情绪表现的那么明显∶“景筱是我的人,大人管的未免太多了些。”
这话实属大逆不道,放在以前,明喻歌是想都不敢想的。
本以为姜宴州会因此震怒,把她好生折磨一顿也说不准,可是那人只是微微点头,并未多说什么,抬起脚走了。
飘逸的衣袂很快消失在树林中,明喻歌站在原处半天没有动。
他走的这样快,头也不回,是赶着回去和那个女人做……那样的事情吗?还是说,有了新的人,就……什么都忘了?
明喻歌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笑话。
景筱察觉出来明喻歌的不对劲儿,拉了一下她的衣角∶“小姐,这里无人,又在京郊,不可多留。”
“走吧。”闻言,明喻歌闭了闭眼睛,再次睁开已经是一片清明。她不是从前的明喻歌,没了姜宴州的庇佑,什么都不是。如今,她早已经可以自己护着自己,再也不需依靠别人而活。
另一边,姜宴州看着马车上缩成一团的女人,黑眸冷漠,充满探究。
女人只是安静的待在角落里,不发一言,也没有别的动作,一直到姜府,她还是双眼发直。
“呦,本宫当是谁回来了?原来是姜大少爷。”公主正在花园里遛弯,余光瞧见姜宴州身旁的女人,嘴角的嘲笑更甚∶“又往姜府里带什么肮脏的东西?”
她一句接着一句的讥讽落在姜宴州耳朵里充耳未闻。
“喂!姜宴州!本宫在跟你说话呢!听到没有!”公主气急败坏,姜宴州越是淡定,她越是想要上去把这个人脸上的面皮都给扒下来。
顿了顿,她又让刘妈妈挡在几人身前,自己则慢慢踱步过去∶“你真以为姜府是你一个人当家做主了?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敢往家里领。”
姜宴州冷沁沁的一个眼神瞧过去,吓得公主一愣∶“再多管闲事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公主似是没想到他如此无礼,一时呆愣在原处。
姜宴州给郑焕使了个眼色,后者领着女人去了偏院。
“你!”反应过来的公主已经气的脸红脖子粗,她伸出一根手指快要戳到姜宴州脸上∶“你敢这么嚣张,本宫见到皇上,定要好好参你一本。”
闻言,姜宴州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,随后上下打量一番已然有了孕相的公主∶“你也得敢挺着大肚子去才是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把公主的丑事搬出来放在台面上。
扔下这句话,他再也不管公主变化多端的脸色,直接绕过他往卧房走去。
那女人被安排在最偏的院子里,被丫鬟带着洗了澡,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。
她拘谨的坐在凳子上,看了眼一直在门口守着的郑焕,小声的开口问道∶“公子,奴家应该去哪个院子里做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