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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路边摊惊魂(第3页)

这一次,不是灼热的刺痛,而是冰冷的、关乎生死的未知恐惧,攥住了每个人的心脏。南风的善良与勇敢,将她推向了危险的边缘,而林夏的世界,也在她昏迷倒下的那一瞬,险些彻底崩塌。去往医院的路,从未如此漫长而煎熬。

医院的急诊科走廊,灯光是那种毫无温度的惨白,将瓷砖地面照得反光,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某种无形焦灼混合的气味。时间在这里被拉长、扭曲,每一秒都踩着心跳的鼓点,沉重而缓慢。

林夏背靠着冰凉的墙壁,仿佛只有借助这实质的支撑,才能勉强站直。他的目光死死锁在紧闭的急诊室门上,那扇门隔绝了他整个世界。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甚至比平时更显冷硬,只有微微抽动的下颌肌肉和那双深不见底、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眼眸,泄露了他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地动山摇。

他垂在身侧的手,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,他却浑然不觉。另一只手时不时无意识地抬起,似乎想触碰什么,又无力地放下,最终只是反复地、僵硬地整理着自己衬衫的袖口——那上面或许还残留着一点点南风梢的气息,或是先前拥抱时的褶皱。

郭安则像一头困兽,在并不宽敞的走廊里来回踱步。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,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、焦躁。他一会儿猛地停下,扒着急诊室门上的小窗试图往里看(尽管什么也看不到),一会儿又烦躁地抓挠着自己的短,嘴里忍不住低声咒骂:“妈的……怎么还没消息……那帮孙子,我非……”他的担忧是外放的,带着火气,仿佛随时要找什么人打一架来宣泄这抓心挠肝的焦虑。他不时看向林夏,想说什么,但接触到林夏那副看似平静实则紧绷到极致的模样,话又咽了回去,只剩下更深的烦躁和无力感。

文迪是最晚一个赶到的。他先去了处理事故后续和缴费,脚步匆匆却不显凌乱。当他出现在走廊尽头时,额角带着细汗,眼镜后的目光迅扫过林夏和郭安,最终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他没有像郭安那样踱步,也没有像林夏那样僵立,而是走到林夏旁边,同样靠墙站着,间隔着一段礼貌而支持的距离。他拿出手机,屏幕的光映亮他沉静的脸,似乎在查阅什么,又或许只是无意识地划动,以维持表面的镇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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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十几分钟,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急诊室的门终于被从里面推开。

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,四十多岁的样子,表情带着职业性的严肃,但眼神并不沉重。

三人的目光瞬间如探照灯般聚焦过去。林夏猛地从墙边弹直身体,向前一步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,喉咙紧,竟一时不出声音。

郭安一个箭步窜到最前面,急吼吼地问:“医生!怎么样?我嫂子她……”

文迪也立刻收起手机,上前两步,站在稍侧的位置,目光沉静地等待着。

医生摘下口罩,目光扫过三人,语气平稳:“病人送来得还算及时。初步检查和处理已经完成了。”

林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屏住呼吸。

“有惊无险。”医生继续说道,这四个字像一道赦令,瞬间松动了走廊里凝固的空气。“头颅ct显示,没有颅内出血,也没有明显的颅骨骨折。主要损伤是中度脑震荡,以及后脑部软组织挫伤,伴有轻微血肿。颈部和背部有一些撞击造成的淤青和软组织损伤,但不严重。”

郭安长长地、重重地吐出一口气,抬手抹了把脸,才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。“吓死爹了……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……”

林夏紧攥的拳头微微松开了些,但那根紧绷的弦并未完全放松。他紧盯着医生:“她……为什么还没醒?会不会有其他问题?”

“脑震荡后出现意识丧失和持续昏迷,是比较常见的情况,尤其是受到比较猛烈的撞击后。”医生解释道,“目前她的生命体征平稳,神经反射也基本正常。昏迷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性抑制。我们用了药帮助减轻脑水肿和缓解症状。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,”医生顿了一下,看到林夏眼中骤然加深的忧虑,补充道,“这个因人而异,短则几小时,长则一两天都有可能。需要密切观察,但总体来看,情况是乐观的,你们不用过度恐慌。目前先送病房观察,等待她自然苏醒。”

乐观,但不确定。醒来时间未知。

林夏刚刚回落一点的心,又被悬在了半空。没有生命危险是巨大的安慰,但“昏迷”、“未知”这些词,依然像细小的冰锥,扎在他心口。他想立刻看到她,确认她的呼吸,确认她只是睡着了。

文迪这时开口,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,问出了关键:“医生,醒过来之后,会有什么后遗症吗?比如头痛、头晕、记忆力方面?”

“脑震荡后可能会有头痛、头晕、恶心、对光和声音敏感、注意力不集中、记忆力暂时减退等症状,我们称为‘脑震荡后综合征’。大部分人会随着时间逐渐恢复,恢复期需要充分休息,避免用脑、情绪激动和剧烈活动。后续需要定期复查。”医生回答得详细,“目前要任务是等她平稳苏醒。”

“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吗?”林夏的声音沙哑,带着不容拒绝的恳切。

“病人现在需要安静,避免不必要的刺激。稍后会转到观察病房,家属可以留一位陪护。”医生说完,点了点头,转身又回了急诊室。

门重新关上。

走廊里再次陷入寂静,但气氛已然不同。

郭安彻底松懈下来,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塑料椅上,喃喃道:“老天保佑……真是老天保佑……嫂子这运气,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”他看向林夏,试图缓和气氛,“听见没?有惊无险!嫂子吉人天相,肯定很快就能醒,没准儿明天一早就能跟你斗嘴了。”

林夏没有回应郭安的调侃。他依旧站在那里,目光重新落在那扇门上,只是眼中的惊涛骇浪稍稍平息,化为了更深沉、更绵密的担忧与等待。他知道危险解除了,但等待她睁眼的过程,每一分每一秒,依然是煎熬。他需要亲眼确认,需要握住她的手,需要感受到她的温度。

文迪走到林夏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,力道沉稳。“医生说了,情况乐观。南风体质好,恢复能力你也清楚。现在,耐心等待,做好准备照顾她。”他的话简洁有力,像一针镇定剂,带着理性的安慰。

林夏缓缓点了点头,终于将视线从门上移开,看向文迪和郭安,眼底是厚重的感激,以及不容动摇的决心。“我等她醒。”他声音很轻,却重若千钧。

很快,南风被护士推了出来,转移到了楼上的单人观察病房。她安静地躺在移动病床上,双目紧闭,脸色依旧苍白,但呼吸平稳,头上缠着纱布,脖颈处也做了固定保护。林夏立刻跟了上去,寸步不离。

病房里,只剩下仪器规律的、低低的嗡鸣,和南风清浅的呼吸声。林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轻轻握住了她未输液的那只手,贴在自己脸颊上。窗外,夜色正浓,而病房内,一场安静的守望,刚刚开始。郭安和文迪默契地退到了病房外的小客厅,将里面的空间完全留给了他们。

病房里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。惨白的日光灯被林夏关掉,只留了墙角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,在凌晨的静谧中投下一圈温暖的光晕。南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呼吸轻浅而规律,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、一滴,缓慢而坚定地注入她的静脉,仿佛在补充着她耗尽的勇气与生命力。她的脸色依旧苍白,衬得睫毛的阴影格外清晰,额角的碎被汗浸湿过,此刻服帖地贴着脸颊。头上包裹的纱布,颈部的固定护具,都在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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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身体微微前倾,保持着一种既不会压迫到她,又能随时触及的姿势。他的一只手,始终轻轻握着南风没有输液的那只手,指尖小心地避开了她手背上的针头固定处,只是用掌心温暖地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。另一只手,则时不时极轻地、用指腹拂开她额前可能影响呼吸的丝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晨露。

他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脸。那目光里,先前急诊室外的惊涛骇浪已经沉淀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、近乎虔诚的专注与等待。他在等待她睫毛的每一次细微颤动,等待她唇瓣无意识的翕动,等待任何一丝可能苏醒的迹象。每一次她呼吸稍微变化,他的指尖就会下意识地收紧;每一次她似乎要皱眉,他的心便跟着提起。寂静中,他的世界缩小到了这张病床,这个苍白却安稳睡着的面容,和那平稳的、维系着希望的呼吸声。

郭安和文迪在外间的小客厅。郭安起初还坐立不安,后来大概是疲惫和紧张后的松懈袭来,歪在沙上,眉头紧锁,出不甚安稳的鼾声。文迪则始终清醒,他坐在另一张单人沙里,膝上摊着一本从医院报刊架拿来的旧杂志,却许久没有翻动一页。他的目光偶尔透过玻璃隔断,看向病房内那个凝固般的守候身影,镜片后的眼神复杂,有关切,有沉思,也有一种旁观者清的寂静了然。

窗外的天色,由沉郁的墨黑,渐渐透出一点鸭蛋青,远处山峦的轮廓在晨曦中慢慢清晰。城市还未完全苏醒,只有早起的鸟儿出零星啼鸣。

就在这黎明前最寂静的时刻,林夏感觉到掌心里,南风的手指,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

不是抽动,也不是无意识的痉挛,而是指尖,微微地,回握了一下他包裹着她的手。

林夏整个人骤然僵住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他猛地抬眼,目光灼灼地锁住南风的脸。

紧接着,他看到她的睫毛,像被微风惊扰的蝶翼,开始细微地、持续地颤抖。眉头也轻轻蹙起,仿佛在抵抗某种不适,或者正从一个深沉的梦境中挣扎着浮出水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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