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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 探访杨老(第2页)

杨老先生“嗯”了一声,不再多言,重新拿起簸箕,专注地分拣起药材,仿佛刚才那番感慨只是山风偶尔吹过留下的余音。

徐砚舟也不再说话。他坐在石凳上,目光似乎落在远处的山峦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。山林重归静谧,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,和老人手中药材籽实落入不同容器时出的、极其细微的声响。

南风带来的那缕清风已然离去,却在在场的两人心中,留下了清晰而迥异的痕迹。对杨老先生而言,那是一个可能理解并传承火种的后辈;对徐砚舟而言,那却是更确定了其独特价值与吸引力,并开始思考如何将这份“生动”纳入自己棋局的、一个至关重要且迷人的变量。

夜幕,正从群山之巅缓缓垂下。

暮色四合时,南风回到了小院。林夏尚未归来,养殖场那边的洽谈显然还未结束。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晚风拂过柿子树梢的细微声响。

南风甚至没顾上换下沾了少许尘土的外套,便将背包小心地放在堂屋的桌上,迫不及待地取出里面的设备。相机连接电脑,导出今日拍摄的照片;录音笔接上耳机,快回听关键段落;笔记本摊开,与录音对照,补充细节,梳理脉络。橘色的台灯将她专注的侧影投在墙壁上,她的世界迅缩小到方寸之间的屏幕、声音和文字里,完全沉浸在那片深山院落带来的丰沛收获中。键盘敲击声、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成了此刻小院唯一的节奏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院门传来熟悉的开合声,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林夏带着一身淡淡的疲惫和夜露的微凉回来了。他先看了眼厨房,冷锅冷灶,再望向堂屋,便看到了灯下那个全然忘我的身影。

他没有立刻出声打扰,甚至刻意放轻了脚步。他先去厨房,挽起袖子,麻利地开始准备晚饭。洗米下锅,从冰箱取出食材,清洗切配。他的动作依旧流畅高效,但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堂屋的方向。他能看到她时而凝神细听,时而快记录,时而对着某张草药照片露出思索或恍然的神情,完全沉浸在另一个由古老智慧构成的世界里。那份投入和散出的微光,让他心头柔软,也让他将养殖场一整日的谈判与应对带来的紧绷感悄然化解。

简单的两菜一汤很快做好,米饭也飘出香气。林夏将饭菜端上餐桌摆好,又盛了两碗汤晾着。他走到堂屋门口,倚着门框,看着南风对着电脑屏幕上一株奇特植物的照片,正试图在笔记上画出更精确的形态分解图,连他走近都未曾察觉。

林夏没有叫她,只是走上前,从身后轻轻地将她环抱住,下巴搁在她柔软的顶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。

南风身体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,从高度集中的思绪中被温柔地拽回现实。她闻到熟悉的、令人安心的气息,紧绷的肩颈瞬间放松下来,向后靠进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,出一声满足的轻叹。

“回来了?”她声音有些哑,是长时间专注说话和思考后的痕迹。

“嗯,回来好一会儿了。”林夏的声音低柔,带着笑意,“看南风老师‘采矿’采得废寝忘食,不敢惊动。不过,矿工也得补充体力,饭菜好了,先吃饭?”

南风这才惊觉时间流逝,看了眼窗外浓重的夜色,有些不好意思:“啊,都这么晚了……我马上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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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桌上,灯光暖黄,食物简单却可口。南风显然饿了,吃得很香,但眼神依旧亮晶晶的,显然心思还没完全从白天的访谈中抽离。

林夏给她夹了块嫩滑的鸡蛋,问道:“看样子,今天这趟深山之行,收获不小?”

“何止是不小,”南风咽下食物,眼睛更亮了,像盛满了星光,“简直是打开了一座宝库!杨老先生太了不起了,他脑子里装的不是死的药方,是一整套活的、和这座山对话的‘语言体系’!”她开始兴奋地分享起来,从草药与生长环境的微妙关系到通过动物行为寻找药材的民间智慧,从“脾气”、“来历”的生动表述到对现代规模化采挖导致药性流失的担忧……她语比平时快,带着现宝藏的激动和分享的急切。

林夏安静地听着,不时点头,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,偶尔问一两个关键问题,帮她理清逻辑。他能感受到她话语里对那位老中医自内心的敬重,以及对所记录内容的深刻理解和珍视。

“……可惜,时间太短了,老人家毕竟八十高龄,精神虽好,我也不忍心一直追问。”南风说着,语气里有一丝遗憾,但很快被期待取代,“我跟杨老先生请求明天再去拜访,他同意了!林夏,”她忽然想到什么,放下筷子,看向林夏,眼神认真,“你厨艺好,能不能教我做点润喉的汤?老人家讲了一天话,嗓子都有些哑了,我明天带过去。还有,带点什么合适的点心?不要太甜,要容易消化的。”

看着她一脸认真地为第二次拜访做准备,心思细腻地考虑着老人的身体状况,林夏心底涌起一片温热的潮汐。他伸手,宠溺地揉了揉她的顶:“好。润肺止咳的冰糖雪梨银耳羹怎么样?温和不燥,对嗓子也好。点心……就带妈前几天做的茯苓糕吧,健脾安神,不甜腻。”

“太好了!”南风眉眼弯弯,松了口气的样子。

两人继续吃饭。南风似乎又想起什么,语气随意地补充道:“哦,对了,在杨老先生那儿,还遇到了一个年轻人,好像叫……徐砚舟?也是去拜访杨老的。不过没怎么交谈,我忙着记录呢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夹了一筷子青菜,神情自然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,那个名字和那个人,在她忙碌而充实的行程中,并未留下太多痕迹。

“徐砚舟”三个字,如同冰锥,猝不及防地刺入林夏原本温软的思绪。他夹菜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,随即恢复自然,但心底却骤然拉响警铃。这么快?而且偏偏是在南风独自进山、拜访那位隐世老中医的时候“偶遇”?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。

秦鑫的提醒言犹在耳。这个徐砚舟,果然行动迅,且目标明确。他甚至能准确找到南风的行程,并出现在那样一个偏僻的地方。是巧合,还是有意为之?林夏更倾向于后者。看着南风对此人浑不在意、甚至印象模糊的样子,林夏的心却沉了下去。南风的专注和单纯,此刻反而成了让他更担忧的因素——她看不见潜藏在礼貌表象下的暗流,而他,必须看得清清楚楚。

这个徐砚舟,到底想做什么?仅仅是“偶遇”和“观察”?还是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打算?林夏面上不动声色,甚至顺着南风的话,用平静如常的语气问:“哦?也是去请教医药知识的?”

“不太清楚,”南风摇摇头,心思显然还在杨老先生和明天的拜访计划上,“好像就是去拜访一下,也没怎么和杨老深入聊的样子。我没多问。”她确实没多问,也没兴趣多问。对她而言,徐砚舟只是一个出现在工作场景中的、淡淡的背景人影,远不及草药的气味、老人的手势、山林的故事来得有吸引力。

林夏“嗯”了一声,不再追问,只是又给她盛了半碗汤。“多喝点汤,今天说话多,润润。”他语气依旧温和,眼神却深了几分。

晚饭在看似平常的氛围中继续。南风依旧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明天要请教的问题,笔记本就放在手边,时不时补充一两笔。而林夏,虽然面上含笑听着,心中却已筑起了更高的堤防。徐砚舟的出现,绝不是一个好兆头。他必须更警惕,也要想办法,在不惊扰南风的前提下,让某些“巧合”不再那么容易生。

夜色渐深,小院的灯火温暖依旧,却仿佛照不透某些悄然蔓延的阴影。林夏知道,平静的日子底下,有些东西,已经开始不一样了。而他,必须成为最坚实的屏障。

晚饭后,厨房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洁净的瓷砖上。林夏挽起袖子,露出结实的小臂,南风则围上了那条她偶尔下厨时会用的碎花围裙,神情认真得像要完成一项重要的实验。

林夏从冰箱里取出两颗饱满多汁的雪梨,色泽鲜黄,带着清甜的气息。“给老人家吃的,选梨要选这种,”他拿起一个,手指在梨柄处轻轻按压,“柄周结实,表皮光滑没有磕碰,掂着有分量,汁水才足,润燥效果也好。”他将梨递给南风,“摸摸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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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风接过,学着他的样子小心触摸,感受那微凉光滑的触感和沉甸甸的手感,点了点头,眼神专注。

“银耳要提前用凉水泡,”林夏指着旁边一碗已经舒展开、呈半透明状的银耳,“不能用热水,热水泡的银耳口感会软烂,出胶也不好。看,像这样,瓣片肥厚,颜色自然,没有奇怪的化学味道。”他捏起一小朵,轻轻撕开,展示那柔韧的质地。

南风凑近了看,甚至轻轻嗅了嗅,那副研究的态度让林夏眼底泛起笑意。他取出几颗饱满的红枣和一小把枸杞:“红枣去核,没那么燥热,枸杞最后放,煮久了会酸。冰糖要用这种黄冰糖,润肺化痰比白冰糖好些,但也不能多,淡淡的甜味就好,老人家脾胃弱。”

他一边说,一边利落地将雪梨洗净、去皮、去核,切成均匀的小块,刀工熟练,切面整齐。南风在一旁看着,也拿起另一个梨和水果刀,学着他的动作,虽然慢了些,但切得异常认真仔细,仿佛在雕琢一件艺术品。

“梨块切好,和泡的银耳、去核红枣一起放进砂锅。”林夏将食材放入洗净的砂锅中,注入足量的清水,“水一次加够,中途尽量不添水,免得影响味道和口感。大火烧开……”他点燃灶火,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,“然后转最小火,慢慢‘笃’。”

他将锅盖轻轻盖上,留一条细缝。“这样既不会溢锅,又能让蒸汽循环,把梨和银耳的精华都‘逼’出来,汤色才会清亮粘稠。”他调整了一下火苗,那火焰立刻变得温顺而微小,只维持着锅底中心一圈柔和的光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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