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忙不迭的答应着,然后去准备了。张晨豪把朱由检让到客厅待茶,这一路之上,朱由检看着张晨豪房子的各种结构布局,心中暗暗的在记着。
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忘记着和张晨豪的彻骨仇恨,只不过他要把这种仇恨暗暗的埋藏在心里。有朝一日爆发出来的时候,这位太平伯真的就要进太平间了。
想到现在自己还要和这位仇人喝酒吃饭,自己也挺佩服自己的定力的。
果然,贵为伯爵的张晨豪家中的饭菜还是相当好吃的,朱由检在这里也算是大肆饕餮了一番。
反正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思在这里不拿自己当外人就对了。
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,无论是怎么吃怎么喝都不会有任何问题,因为张晨豪绝对不会傻到在自己的家里给一位知县下毒。
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见朱由检有些微醺之色了,张晨豪这才把话题转到正题上。
“我说朱大人,你我之间从前多少有些过节,今天借着这顿酒遮脸,我也说句从前不会说的话,咱们就此言和了吧。”
朱由检面色微红,但是心中却十分清楚,自然不会上那个套路。可是白吃白喝人家一顿饭,也不能就此让人家十分难堪。
他只得装作一副醉醺醺的样子,举起手来,晃晃悠悠的顾左右言他:“张爵爷喝呀,您家的酒真是味道甘醇,我走的时候还得带着点儿,我几时喝过这等好酒。今天是沾了您的光了,我再敬您一杯。”
说着晃晃悠悠的,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打起了鼾声,似乎再也起不来了,任张晨豪怎么呼唤都不再动弹。
张晨豪苦笑一声,对家人说道:“把朱大人扶到那边暂时休息一下,拿来毯子给他盖上,免得着凉。人家到了这里自然咱们应该好好的照顾起来。你再去通知一下五河县衙门,让他们晚些过来把朱大人给接回去。”
旁边站着的管家却轻声地说道:“老爷,我看这小子并不地道,他是来查咱们的。咱们还好酒好菜的招待着,这不是长了他一个小小县官的气焰,灭了咱们伯爵府的威风吗”。
张晨豪又仔细看看,确定朱由检鼾声大作不会醒来,这才说道:“你懂得什么!现在刀把子攥在人家的手里呢。这宫女的事情你还是尽快的处理掉吧,那常坤怎么会去告状的,而且不去大理寺却偏偏告到了五河县衙,有些不合常理。”
管家却有些不以为然,他对张晨豪说:“老爷您实在是太过于谨慎小心了,咱们好歹是堂堂的伯爵府,老爷您又是五军都督府的指挥,谁敢真正的来咱府上搜检。别说他小小的五河县衙,就算是巡城御史衙门全都来了,也没人敢跟咱们过不去,不然那就是跟他自己过不去了,皇上都向着您,还有什么不好办的。”
对于管家的话,在不久之前张晨豪还是信以为然的,可是现在他却不敢有这样的自信。
因为他也知道皇上对于朱由检的信任和屡次加恩,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。
这件事情也太过于敏感了,如果真的查有实据,别说伯爵就是侯爵公爵,恐怕也要丢官下狱过自己的后半辈子。
他对管家说:“你不要再多说什么了,现在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,也没有对咱们采取什么强硬的措施。现在你就马上把人处理掉,我们以后千万不能留这种祸端了!同时你也要告诉府内那些人,看看谁屁腚上有屎,千万要擦干净,免得臭着别人。朱由检不是什么善茬,他可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。”
管家出去办理这些事儿,他又命令一个奴仆拿来毯子给朱由检盖上。然后把让人去五河县衙通知接朱由检回去。
秦罡早就已经在县衙内跺着脚来回的走了不知道有多少圈儿了,此时此刻朱由检在张晨豪的府上是否能平安出来,他都觉得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。
现在看到张府来人通知要接朱由检回来,他简直有些喜出望外了。连忙带人备好马车前往张府接人,看到了醉眼朦胧的朱由检,他忙对带来的几个衙役说:“搀扶着大人上车回去,回去以后赶紧煮好醒酒汤和酸梅汤备用。”
可是这个时候朱由检却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,刚才的那些醉醺醺的脸色早就已经不见了。
他精神抖擞的看着眼前这些不能置信的人,大声的吩咐道:“三弟,马上带着你的人去搜查这个府中,一旦找到,马上带到县衙保护起来。”
秦罡答应一声,连忙带着他手下的衙役对张府进行了检查!这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儿,此时的张晨豪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,正是一脸懵逼之色。
他几乎不知道这个朱由检到底想要干什么,刚才还那样醉醺醺的只知吃喝,似乎不敢在自己伯爵府内撒野,忽然又偏偏要搜检了。
很快,秦罡就找到了那名出宫的宫女,带到了张晨豪的面前。张晨豪如今想要抵赖都没有机会了。
朱由检此时也是一脸释然的神情,他刚开始并没有计划搜检张晨豪的府邸。可是在他装醉的过程中,张晨豪吩咐赶紧把人证给处置掉,说明人证此时此刻就在张府之中。
而且如果现在不动手,人证很快就会遭到灭口,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。
找到了证据的朱由检,对着张晨豪深深一躬说道:“爵爷,您家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,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机会来您这里喝酒吃饭。今日多谢您的招待,我要把证人带走了,也会向皇上说明情况。如您在家里等候皇上的圣旨吧,如果圣上要宽恕于您,在绝对不会再有只言片语,立即挂官归隐。”
说罢,就对秦罡说道:“三弟,咱们回去。”
张晨豪却此时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,他对朱由检说:“我这里又不是什么菜市场,难道是说来便来说走就走的吗?你一个七品官员想到我这里造次,恐怕还不够级别!说是带走什么人证,此人只不过是我府上的一个丫鬟,如果我要是动手伤了你甚至直接杀了你,无非就是领一个过失之罪,但是你的性命就交代到这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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