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他这样不是醉了还是什么?
明喻歌哭笑不得∶“公子莫要再喝了。”再喝下去恐怕连回家的路都不晓得了。
这句话说完,宋折青便开始哄骗着明喻歌喝酒,两瓶酒硬生生被他们一顿全喝下了肚。
因着景筱就在外头守着,明喻歌也没留什么后手,就真的一杯接着一杯灌了下去。或许,她只是自己想喝罢了。
三巡过后,她觉得自己也有些晕晕乎乎了。
“宋公子,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人醉了以后,说话也大胆了一些,明喻歌就比如清醒时,明喻歌是万万不会窥探别人私事。
宋折青愣了一下,想要糊弄过去∶“我能有什么心事?”
“公子骗得了别人,骗不了奴家。”明喻歌轻笑一声,端起酒杯把最后一口烈酒仰头吞下。
闻言,宋折青眼里闪过几分笑意∶“我瞧着明姑娘心事才是重重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却谁也不肯先把心里话说出来。
末了,还是宋折青抿了抿唇道∶“过几日我成婚,明姑娘可要过来啊。”他一开口就是一道惊雷。
明喻歌眼睛一亮∶“宋公子好福气,瞧着年纪还没我大的,可都要成婚了。”
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,只见明喻歌顿了顿又说∶“可要对人家姑娘好一些,莫要辜负别人。”她想说的是,莫要让人家姑娘像自己,过门开始就被蒙在鼓里,一直到现在……
想到这里,明喻歌只觉得心里郁结难梳,修长白嫩的手指握着酒瓶想再倒一杯。
可是……酒瓶里已然一滴都没有了。她不满的皱眉,出声唤来景筱∶“你去再买两坛过来。”
今晚她就要不醉不归!醉了!就不会想的那么多了!可是为什么,姜宴州抱着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清晰?清晰的她心都跟着疼了起来。
景筱听她声音就知道她醉了∶“小姐,天色已晚,咱们该回去了。”
听这话,就是不愿去买了。把醉酒的小姐留在一个不信的人身旁,她做不出来这种事。
“不行!现在就去!”明喻歌确实醉了,说话都大声吆气,跟平日里一点儿也不一样。
她步步紧逼,最后景筱没了法子,只能用轻工,想着快去快回。
等到人一走,宋折青眼神骤然清明,刚想开口。就听到明喻歌说∶“可我瞧着宋公子一点儿也不高兴,你为什么不高兴!”
她说话越来越大胆,一双杏眼直直盯着宋折青的眼睛。
“不喜欢新娘子?”不等对方回答,紧接着她开始胡乱猜测∶“那就不要成亲。不喜欢旁人,又招惹人家,自己不高兴,旁人也心碎。”
“世间种种,虽说不如意十之八九,但能自己决定的,还是要如意的。”
“宋公子,我很多时候没得选。可是你不一样,你位高权重,总能驳出一条生路的。”
她嘟嘟囔囔的说了许多,声音不大,却足够宋折青听得清清楚楚。
另一只手里的药粉被他攥紧又松开。
说完这句话以后,明喻歌便不胜酒力,直直睡了过去。
映着微弱的烛火,宋折青一言不发的看着呼吸平稳的女人,她睡的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,更和平日里规规矩矩的模样不同,小嘴微微张着,两只手抱着酒坛不肯松开,活脱脱像个未出格的小姑娘。
“罢了。”不知道看了多久,宋折青端起面前的就被一饮而尽,随后没有丝毫留恋的拂袖离开。
景筱抱着酒赶回来的时候,只看到地上散落的酒杯和呼呼大睡的明喻歌,宋折青早已没了身影。
与此同时,宋折青挥手屏退跟上来的小厮。
他脚步沉稳,看得出来没有一丝醉意。可是他又眉头紧皱,眼底一道光闪过,像极了喝醉的人。
行至护城河处停下,宋折青杨手扔了一直攥在手里的药粉,喃喃道∶“看来我是真的醉了。”
醉到不舍得对她下手!
罢了!当他是偿谢明喻歌对欢欢的救命之恩。毕竟那孩子他从出生时自己便未曾管过,如今又……利用她接近明喻歌。
在这世间,能让他说上一声亏欠的,怕只有这孩子了。
……
翌日清晨,明喻歌醒来以后,只觉得头痛无比。
“小姐醒了?”景筱一直守在她身边,见她醒来,连忙端来一杯醒酒茶喂她喝下∶“喝点茶水,身体会舒服些。”
明喻歌脑袋还是懵的,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被景筱扛回来的。
“小姐,柳大人来信了。”景筱一边说一边把一封家书递到明喻歌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