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喻歌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接过,大致浏览一番,脸色算不上好看。
家书中,除了问婆婆身体是否康健,通篇只说柳千珏对她的思念。信的末尾着重强调,待他归来,会告诉她一件事情。
明喻歌心里大概知道他所说的事情是什么。其实自己私心里是不愿戳破这层关系的。可是……一切又不在她的掌控之中。
略微思索一番,明喻歌不动声色的瞧了景筱一眼,动了动嘴巴,却没说什么。
她心里盘算着买一处宅子,等柳千珏把事情说出来以后,她也能有个容身之所,只是……景筱愿不愿意跟着她,就只凭个人了。
不过她还是想着把宅子置办的大一些,心底里,是期盼他们能跟着自己的。
这件事她没有对外声张,有时闲来无事,就去打听哪里有出售的宅子。
不过明喻歌到底没有那几个人的心思,也没有刻意隐瞒行踪,买宅子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姜宴州耳朵里。
他近来都被大内的事烦扰,公主又时不时给他找麻烦,掐指算着,二人也有段时间没见了。
“她都去看了哪里的?”姜宴州一边翻看卷宗一边问道。
郑焕回∶“都是京郊的一些宅子。”
京郊宅子便宜,明喻歌的包子铺有收入不错,但要是想要在京城中置办房产,还是有些吃力。如此想来,她想把房子置办到京郊也算是情有可原。
顿了顿,姜宴州伸手拿出一盒地契扔给郑焕∶“从这里面挑一个合适的,想办法卖给她。”
她既然想置办房产,说明已经动了从柳府搬出来的心思,他自然会推波助澜一番。
郑焕捧着重量不轻的盒子暗自抽了一口气,公子这财大气粗的模样属实吓了他一跳。
“公子。”此时门外有人唤了一声,声音轻柔。
郑焕眉头跳了跳,这位连翘姑娘一日能来三回,次次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。可偏偏他瞧着都心烦,更别说姜宴州了。
姜宴州一如既往的使了个眼色,郑焕撇撇嘴,但还是打开门请连翘进来。
“奴家闲来无事,做了糕点,公子尝尝。”连翘一副小女人的模样,把食盒打开,紧接着一盘盘精致的糕点摆在案牍上。
郑焕抿了抿嘴,有些无奈,这几年的哪一盘糕点拿出来不是能直接售卖的样子?人可以自谦,可这也未免太自谦了。
一旁的姜宴州“嗯”了一声,继续看手里的卷宗。
连翘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,杂七杂八的说了好一番话,眼见姜宴州不理会,郑焕也是一脸的不耐烦,她难堪的咬了咬下唇∶“那奴家先告退了。”
姜宴州没有理她。
从书房出来以后,连翘可怜人儿的模样褪去,转而有些愤恨,她深深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地方,跺了跺脚,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开了。
她不知道的是,送去的那些糕点郑焕正抱在怀里,面如菜色的看着姜宴州∶“公子,我能不能不吃?虽说味道不错,可是日日吃,也顶不住。”
往日连翘送来的东西全都入了他的肚子,还必须在书房吃完才能出去!
他真的遭不住了。
姜宴州淡淡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郑焕脸色更差了,抱着食盒狼吞虎咽,他不是想吃,而是这样就尝不到那甜腻的味道了。
只请求连翘不要再送大鱼大肉过来了!
……
三日后,明喻歌抬头看着恢宏的院子,暗自咽了口口水∶“公子,奴家可能买不起。”
她直接实话实说。
昨日归置房产的人说有一处位置不偏僻,价格也公道的地方正在置卖。
明喻歌也没多想,第二天就坐着马车过来相看。
只是她没想到,是这样一处宅院!光是从外头看着就大气磅礴,虽说不如柳府,可是也算是上佳了!
明喻歌知道买不起,也不想再看,扭头就要走。
置房斋的伙计拦住她,笑着道∶“姑娘,你别看这房产不错,但是因为出手的急,价格也还是公道的。”
明喻歌回答的有些无奈∶“小哥,就算他再便宜,我也是没法拿出那么多银子的。”
“姑娘莫急。”伙计一边为她引路一边道∶“姑娘怕是看错了,我说的是这边这处。”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明喻歌的表情,一副懊悔的模样∶“都怪我没与姑娘说清楚!”
明喻歌这才看见,大院旁边还有一处小宅子,说是小宅子,可当他们进去看时,也算是五脏俱全,什么也没缺了。
一圈逛下来,明喻歌已然心动。